只是呼吸二三事

#1

《辛波絲卡》Wislawa Szymborska
因為有辛波絲卡，我們有了幾米的《向左走，向右走》
也才能看到奇士勞斯基的電影《紅色情深》
一九九六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波蘭重量級女詩人

最近喜歡上這位詩人，全是因為以下的79期大誌發刊言節錄:

 #2

#3

 事情本來會發生。 ---Wislawa Szymborska 

事情一定會發生。 
事情發生得早了些。晚了些。 
近了些。遠了些。 
事情沒有發生在你身上。 

你倖存，因為你是第一個。 
你倖存，因為你是最後一個。 
因為你獨自一人。因為有很多人。 
因為你左轉。因為你右轉。 
因為下雨。因為陰影籠罩。 
因為陽光普照。 

幸好有座樹林。 
幸好沒有樹。 
幸好有條鐵道，有個掛鉤，有根橫梁，有座矮樹叢， 
有個框架，有個彎道，有一毫米，有一秒鐘。 
幸好有根稻草漂浮水面。 

多虧，因為，然而，儘管。 
會發生什麼事情，若非一隻手，一隻腳， 
一步之隔，一髮之差， 
湊巧剛好。 

所以你在這兒？千鈞一髮後餘悸猶存？ 
網子上有個小孔，你自中間穿梭？ 
我驚異不已，說不出話來。 

你聽， 
你的心在我體內跳得多快呀。 

#4

#5

#6

這三部電影剛好都看過，

而且對於法國片的沉悶與憂鬱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當然陪看 的是自己的靈魂。

#7

電影向左走向右走,而知道以下這首詩:

〈一見鍾情〉......辛波絲卡

他們兩人都相信 
是一股突發的熱情讓他倆交會。 
這樣的篤定是美麗的， 
但變化無常更是美麗。 

既然從未見過面，所以他們確定 
彼此並無任何瓜葛。 
但是聽聽自街道、樓梯、走廊傳出的話語—— 

他倆或許擦肩而過一百萬次了吧？ 
我想問他們 
是否記不得了—— 
在旋轉門 
面對面那一刻？ 
或者在人群中喃喃說出的「對不起」？ 
或者在聽筒截獲的唐突的「打錯了」？ 
然而我早知他們的答案。 
是的，他們記不得了。 

他們會感到詫異，倘若得知 
緣分已玩弄他們 
多年。 

尚未完全做好 
成為他們命運的準備， 
緣分將他們推近，驅離， 
憋住笑聲 
阻擋他們的去路， 
然後閃到一邊。 

有一些跡象和信號存在， 
即使他們尚無法解讀。 
也許在三年前 
或者就在上個星期二 
有某片葉子飄舞於 
肩與肩之間？ 
有東西掉了又撿了起來？ 
天曉得，也許是那個 
消失於童年灌木叢中的球？ 

還有事前已被觸摸 
層層覆蓋的 
門把和門鈴。 
檢查完畢後並排放置的手提箱。 
有一晚，也許同樣的夢， 
到了早晨變得模糊。 

每個開始 
畢竟都只是續篇， 
而充滿情節的書本 
總是從一半開始看起。  

#8

 在〈有些人喜歡詩〉這首詩裡，辛波絲卡如是寫道：

有些人——
那表示不是全部。
甚至不是全部的大多數，
而是少數。
倘若不把每個人必上的學校
和詩人自己算在內，
一千個人當中大概
會有兩個吧。

喜歡——
不過也有人喜歡
雞絲麵湯。
有人喜歡恭維
和藍色，
有人喜歡老舊圍巾，
有人喜歡證明自己的論點，
有人喜歡以狗為寵物。

詩——
然而詩究竟是怎麼樣的東西？
針對這個問題
人們提出的不確定答案不只一個。
但是我不懂，不懂
又緊抓著它不放，
彷彿抓住了救命的欄杆。

總有一天，我的謎底會揭開。....向左走向右走

或許都沒有謎底 ，

不過我知道生活是自己的，

有書，有詩，有自己的喜歡，有如此的色彩，

這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