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月二十九日對我來說是一直存在著許多有意義的事。
在今年,是侄子因武漢肺炎從義大利撤退回台抵國門的日子,
而這個日子也是千迴百轉,
由原本的留義大利到四月十三日由羅馬機場—瑞士日內瓦機場—泰國轉機回台,
但因為泰國公布四月一日鎖國不再讓他國轉機,
於是事情急轉直下,在確定搭機的前三天被告知回台,
由學校包車到米蘭機場—德國法蘭克福機場—荷蘭阿姆斯特丹機場—桃園機場,
於是家人隨著飛程轉機,以及在德國法蘭克福機場,
因半鎖國的轉機溝通協調而差點無法搭上往荷蘭阿姆斯特丹機場的飛機而忐忑不定,
直到三月二十九日的凌晨四點,跟荷蘭當地時間九點的侄子視訊,
看見了停機坪上只有荷蘭航空和長榮航空兩架飛機。
侄子搭上往台灣的長榮航空飛機,
在一路眼罩、雨衣、雙層口罩和手套的防護下,以及全機只有三十多名乘客下,
繼續飛行了十四小時,終於抵國門,出關,搭上防疫計程車到防疫飯店隔離十四天,
就在侄子告知安全下榻飯店時,全家人都安心了,
而這次的飛程也是他人生很重要的旅程碑,
這一天,三月二十九日青年節,對他而言,也是特別的日子。
#2
家裡的流蘇樹,在三月中旬還是一片荒蕪的模樣,
那乾枯的枝幹,讓我懷疑它是不是已屈服於寒冬,掛了,
結果經一夜的春雨,在這個星期,用了三天冒出新葉,長出花苞綻放,
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下了一場流蘇樹的三月雪。
如同那東京在三十五年前下了一場三月雪後的今天—三月二十九日,
也下了一場白雪紛飛的三月雪,而其飄落並回應著繽紛的櫻花盛開,旖旎風光迷人。
趕了個集,我來到這裏,沒有人會駐足欣賞的流蘇群樹的花下,
想感受流蘇花雨,想紀念這意義重大的日子,
拍下三月雪的晴天。
#3
我想拍下怎樣的流蘇花?
我想拍下數大就是美的流蘇花,我想拍出萬星拱月般流蘇花,
我想拍下搖曳生姿的流蘇花,我想拍出若隱若現的流蘇花,
我想拍出繁星點點的流蘇花,我想拍出清新脫俗的流蘇花,
我想拍出怎樣的流蘇花?
其實都可以,只要自己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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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紅花豔麗奪目,白花香,
迷戀氣味的我喜歡白花,
有流蘇花、野薑花、含笑、梔子花、茉莉花、夜來香、晚香玉、油桐花、七里香⋯⋯,
所以只要空氣中彌漫著其中的一種氣息香味,
我一定會到,會在它面前仰望或彎著膝蓋用力的呼吸。
流蘇花的香氣迷惑著我,所以一期一會的相見是必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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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到忘我時,
一位帶著孩子來這片空地騎腳踏車的媽媽吶喊著:「這裡有一片白花喔!」
還對著我說:「如果你沒在這拍照,我還沒看見啊!」
接著問我:「它是什麼花?」
我回答:「流蘇花,又叫三月雪。」
她說:「就跟四月雪的油桐花一樣囉!」
我說:「油桐花是外來種,流蘇花是原生種喔!」
對談完畢後,想著第一次知道流蘇花是在張愛玲的「傾城之戀」這本書,
第一次積極去尋找是劉克襄老師的文章,
以及知道李家同校長在靜宜大學種了一片流蘇樹,
這一切似乎都跟書籍有關,而書本來自樹木,
一切環環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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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九日這天,
看見家裡的小流蘇樹開花,
於是很篤定的認為在世界氣息相通的邏輯下,
相信我個人的流蘇花秘境絕對也是滿樹璀璨的開花。
一來到目的地,果真沒讓我失望的綻放。
心滿意足的拍完照,
其實也心知肚明的知道沒拍出怎樣的好照片,
但我就是喜歡拍下當時看見的流蘇花,
而這樣的瞬間無法取代,
猶如二零二零年的三月二十九日只有一次ㄧ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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